“雌主,你的早饭。”
季淮羡妖魅的嗓音隔门传入耳中。
林软香深呼吸,闭了闭眼。
渍,又是这该死的早饭!
心里虽然抗拒,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换好衣服,开门出去,迎面便撞上一对含笑的金眸。
“你怎么进来了?”
林软香蛾眉轻扬,出声质问。
“怎么进来?走进来的啊。”季淮羡上翘的狐狸眼微微睁大,露出无辜的神色。
林软香嘴角抽搐,但也没说什么,默默坐到茶桌边,拿起筷子对着一桌喷香扑鼻的美食大快朵颐。
神呐,两天了,终于有口吃的了!
幸福的眼泪不自觉地从嘴角划过,林软香又夹了两个蒸饺塞入口中,直到将嘴填得满满当当的才暂时熄鼓。但手里的筷子始终没有停下过,依旧不断往碗里夹着食物。
突然,另一双竹筷出现在战场,一进来便夹走桌上最后一块虾饺。
是谁?!
敢在爬到她头上夺人所好!
拖出去斩了!!
林软香凌厉的视线顺着竹筷迅速射向始作俑者。
季淮羡则是恬不知耻地举着手里的虾饺在她面前晃了晃,然后在她目不转睛地注视下一口吞下。
“嗯~虾肉鲜甜Q弹,马蹄清脆爽口,肉汁淳厚浓郁,真是让人食欲大增,还想再来一口呢!”
什么?他还要吃!
闻言,林软香瞬间瞪大眼睛,顺着他的目光下滑,赫然正是被她堆成小山一样的瓷碗。
“我的!”
林软香双手死死护住碗中最后三个虾饺,一脸警惕不爽地瞪着他。
季淮羡见状眉峰微挑,双手轻搭在桌沿上,妖孽的俊脸突然凑近,艳丽的金眸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,无辜道。
“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,怎么就是你的了?”
湿热的吐息扑洒脸上,鼻尖被幽兰的香气侵袭。
若是平时她可能会面上一烫,但此时她的五感全都被口中食物的醇香占据,眼里完全没有对美颜的暴击,只有对美食的占有。
“请保持社交距离,我怕你的口水溅到我碗里!”
这话宛若雷霆暴击,劈得季淮羡当场愣住。
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林软香,面颊微微抽动像是在努力克制什么,但好像没什么用,因为他挂在唇畔的笑容极其不自然。
“你说什么?!”
林软香则是在他开口的第一时间就护着小碗紧急后退,眼里的嫌弃迅速在脸上扩散,明晃晃的。
见此,季淮羡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气,冲着她低吼道。
“林!软!香!你给我回来!”
“唔,不要!”
林软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,不仅如此,她还将最后三个虾饺用力往嘴里塞,一边塞,一边还挑衅似的冲他挑眉。
季淮羡被气笑了,脸色更是黑沉的可怕。
正当林软香得意之时,那张祸国殃民的绝美容颜却突然出现在眼前,然后,一口咬掉筷子上夹着的半个虾饺。
林软香水亮的黑眸瞬间瞪得老大,呆呆地看着季淮羡。
直到见他餍足地伸出舌尖舔舐掉唇边残留的汁水时,她脑中的沉睡的火山猝然爆发。
“季!淮!羡!你有病吧!”林软香抬手揪住他的衣领,怒吼道:“你赔我虾饺!”
季淮羡则是一脸的得逞,摊开手坏笑道。
“诶诶~某人不是失忆了吗?怎么还记得我的名字呢?”
林软香先是一怔,然后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个白眼,“要你管!”
她清楚前些日子的表现漏洞百出,换作是她,也会有所怀疑的。
不过,看他这表情,应该不单单是怀疑,多半是知道她不是原主了。
林软香一边咀嚼着嘴里食物,一边垂眸沉思。
其实,这也不算坏事。
他们既然知道自己不是原主,那么对她就不会有太大恶意,她的攻略任务也会顺利不少。
可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预感?
好像只要她开口承认,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。
一时之间,林软香陷入到了沉默中。
反观,面前的季淮南则是神色悠哉地看着她,没有说话,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。
直到天色大亮,碗里的食物也已经吃完了,林软香这才抬眼看向他,语气严肃认真地胡说道。
“其实吧,我不是失忆,而是精神分裂!”
“蛤?”
林软香没理会唇角抽搐的季淮羡,板着脸继续胡扯。
“我是她为逃避现实而觉醒的第二人格。之前那次是因为我才觉醒,所以并没有记忆。”
“现在不一样了,经过这段时间的适应和饥饿疼痛的刺激,我已经恢复了部分记忆。”
“等等,你说饥饿、疼痛?”季淮羡脸上那种‘你接着扯,看我信不信就得了’的笑容瞬间消失。
“嗯呐!我都被饿了两天了。别不信,你看,我手上还有伤呢!”
林软香察觉到他眼里的怀疑,直接将掌心的伤疤露给他看。
粉嫩绵软的掌心上布满数道深深浅浅的红肿伤痕,因为刚才的剧烈牵扯,有些已经撕裂开渗出丝丝鲜红。
季淮羡眼神阴鸷地盯着那只手看了许久,声音寒冷刺骨。
“京白玉!”
说完,便转身冲出去。
还是林软香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衣角,才将人给堪堪拦住。
“你冷静点!手上的伤不管他的事!”
闻言,季淮羡停下脚步,目光却阴恻恻地扫向林软香。
“那你是什么意思?自己弄的?”
林软香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,心气也被瞬间激起,本想松开手不再理会,余光却在此时瞥见那又开始忽闪忽闪的黑化值,心气顿时变成郁气。
受伤的又不是他,他黑化个毛啊!
可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林软香还是忍下心中不适,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,解释道。
“昨天我好像发烧了,迷迷糊糊之间认错了人,我想这伤应该就是那时候太激动了,不小心弄伤的。”
“只有饿肚子……”说到这里,林软香停顿了一下,眼神幽怨地瞄向季淮羡,“我确实饿了两天。第一次是被你关在屋里,第二次是发烧昏迷到现在。”
被她这么一提,季淮羡有些尴尬轻咳两声,想要解释以证自己清白时,却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。
毕竟在她眼里门确实是他关的,至于是不是他锁的,已经不是很重要了。